宇芃

『英雄』与『罪人』的物语【2】

突发奇想:如果傲慢昴穿越到本篇的水门都市战前夕，然后抱着找乐子的心态和众魔女教一起袭击了水门都市，却意外撞到了嫉妒昴、艾米莉亚、奥拓等人，【英雄之敌】——傲慢菜月昴便将嫉妒昴视作了这个世界要摧毁的莱茵哈鲁特，占据了水门的其中一座控制塔，并控制广播邀请嫉妒昴前来阻止他，想凭借自己的【死亡回归】将嫉妒昴拖下【英雄】的神坛

因为本来就是电光火石间的脑洞，如果后续有更新的话也是随缘，毕竟灵感不是每一刻都有的(ᇂ_ᇂ|||)

黑暗中刺入了几缕刺眼的光亮，随即那无边的黑色很快便变成了炽热的红色，耳边是震荡不绝的冲击声、惨叫声、还有————

不想睁眼，不想说话，不想苏醒，要是能这么一直、一直沉浸在这黑暗中该多好.........

可是，记忆的深处，似乎总有些隐隐约约，却又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和哥哥，不是早在一开始就在一起做事了吗？就这样继续，再找些有趣的工作让我帮忙吧】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自己的记忆深处会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隐隐约约勾勒出了一个女孩的样子——

深蓝色的长发、碧绿的双瞳、紫色的着装，还有那不符合年龄的娇媚容貌和声音。

是谁呢？为什么想起这个人，心里就会有一股莫名的痛苦。心里痒痒的，突然有各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涌入的几乎宕机的大脑中。

菜月昴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四处飞舞的火舌。

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仿佛完全想不起来了一样。

怀中有结实的触感，昴低头望去，是刚才自己在虚无中勾织出来的女孩，她的脸上染上鲜血，表情安定且平静，像个正在安睡的小孩子一样。

怀中那张安睡的脸孔，和记忆中面带自信微笑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

有什么躁动不安的感情在昴心中发酵着，昴黯淡的黑色瞳孔只是呆呆的凝视着女孩安定的神情，紧接着，无数的疼痛感突然涌上了昴的四肢，令他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再一次运作了起来。

两眼被浓烟熏的不住流泪，嗓子却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想咳嗽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的张开嘴，滑稽的做着干呕的姿势。

被伤痛和浓烟所刺激的大脑，突然传来了无数震荡记忆的画面————

菜月昴黯淡的黑色眼瞳重新回复了高光，感觉到这具身体现在可以动弹了。

记忆深处的遥远轮回，再次浮上了昴的心头。

繁华的商业街，阴暗的小巷，混混三人组，青色的光芒，美得无法形容的少女，两人笑着走在王都的街道上。一股莫名的心悸感让昴感到难受，记忆中欢声笑语的画面片刻之后便被烈火吞噬，烟尘和高温冲击着昴的内心，昴瞪大双眼，看着记忆在自己面前崩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眼眶也干涩的睁不开。

眼前的光景逐渐变成了更加清晰的画面————

【到此为止了......】耳边传来凄惨的声音，是菜月昴最痛恨的人的声音。

菜月昴彻底清醒了过来。

自己现在，正身处王都的中心区，而那四处纷飞的烈火，是自己的契约精灵——【终焉之火】所干的，这一切的目的是——

【莱茵哈鲁特·阿斯特蕾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昴发出了几近嘶哑的怒吼声，浑身的肌肉也不住的紧绷着，抬头看向了那个斜坡上的身影。

红发青年，就这样站在那里，身上沾染了些许的血迹，狼狈不堪的喘着气，即便如此，他伟岸的身影依然仿佛吸收掉了周围所有的火光一般。

【看来也不用自我介绍，毕竟我也控制不住和你促膝长谈】

红发青年眼神中放射出锐利的光芒，直刺菜月昴的内心，碧蓝色的眼瞳中是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道光景，让昴不禁笑了出来。

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不过是一个空有力量的凡人罢了，什么的守护不了的英雄什么也不是，连自己侍候的君主和这个国家都守护不住，【剑圣】的招牌终于......

一想到这个，昴的内心便阴暗的窃笑起来。

低头看向了深蓝色头发的娇小女孩，昴的神情却突然黯淡了下来，【梅莉......】昴喃喃道，想伸手帮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却在即刻触碰到的时候缩回了手。

自己这双手，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了.........

就这样将女孩平躺着放在了地上，昴站起了身，极速变化的姿势不禁让昴感到了一丝晕眩，但此刻浑身的剧痛都刺激着他，昴迎着莱茵哈鲁特愤怒的目光，与他对峙了起来。

终于.........和这个男人到一个高度了————

绞尽脑汁，机关算尽，舍弃了帮助自己的同伴，利用仅存的王选候补齐聚王都的大好时日，在烈焰的地狱中，在梅莉的掩护下苟活，终于，能和他对峙了。

但昴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无尽的悲伤充斥了他的全身，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自己到底做了多少罪大恶极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但是，她的微笑、她的背影，以及她拯救了自己时笨拙却处处为人着想的性格————

是啊，菜月昴，就是为了这种事而已啊————

粗暴的咧嘴笑了出来，双手夸张的抬高，做出了一副欢迎的样子。

【你也会憎恨别人啊!『剑圣』大人!喜欢我为你准备的地狱吗？】

昴张开双臂，黑色法衣在大幅度的动作下呼呼作响，昴用扭曲的笑容，拉住披风，恭恭谨谨的鞠了一躬。

【连我也吓到了，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感情，不过，为我准备的？】

【正是!不过，发现全新的自己了吗，生日快乐啊，莱茵哈鲁特】

【很抱歉，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但却是你的祭日】

轻松的如撇开灰尘一般撇开了昴吐露出的妄言，莱茵哈鲁特碧蓝的眼睛放射出杀意，那是在面对杀戮者时都没有一丝扰乱的感情。

听到了自己的死刑宣言，昴反而笑了出来。

成功让他失去了冷静，失去了从容，让他卸下了虚假的伪装，暴露出真正的感情了，尽管这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自己却只有这一点能胜过他了，这就足够了，昴因为知道了这一点心中不断的窃笑着

随即，他的表情再度扭曲了起来，有不甘，有憎恨，有愤怒。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自己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却痛恨这么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呢？

严格来说，莱茵哈鲁特是昴的救命恩人。

在那88次轮回的赌注中，面对被猎肠者屠杀的卫兵而感到失望的昴，连自杀的犹豫了。因为所有的法子都试错过了，连卫兵都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话，就算再轮回几千次又有什么用呢？

懊恼，不甘，愤恨，如果自己能变得更强，该多好，可以守护她的笑容，可以拯救她的生命，可以再一次和她并肩而立，该多好。心灵逐渐枯竭，连眼泪都干涸了，感觉就要死去。

但这时候，红发青年——莱茵哈鲁特出现在了战场上，没有过多的寒暄，便打倒了困扰了昴87次轮回的强敌——艾尔莎。昴托了莱茵哈鲁特的福，顺利进入了艾米莉亚存活的世界，这本应当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才对.........

看到被绝对力量碾压的艾尔莎，菜月昴那本以为已经枯竭的眼泪擅自夺眶而出，沾湿了运动衫的领子。

为什么.........啊

【别惹我笑了，『剑圣』!王国之剑!你，是守护这个国家的骑士对吧？你哪里保护好这个国家了？嗯？你说啊!】

昴嘶吼着，因为过于用力导致身体前倾。

【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地狱!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为了彻底杀死你，我!做的准备!】

【为了......杀死我......】

看到了莱茵哈鲁特因为震惊而动摇的声色，明明这是菜月昴最想看到的神色，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面孔紧绷着，嘴唇也不停的颤抖，眼泪擅自流了下来。

【你以为，我为了杀死你，到底试了多少次？我以为，我到底，挑战了你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

昴用尽全力的嘶吼着，泪水随着他的剧烈幅度飞溅开来。

昴，正在说着任何人都不理解的妄言——能听懂的，只有昴自己而已。

可即便如此，昴还是任性的不负责任的吼叫了出来，尖锐的声音中藏不住悲伤和憎恨。

说起来，为什么会如此讨厌这个男人呢，菜月昴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88次的轮回，明明是他救了自己。

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悔恨的、想要挽回一切般的一次又一次轮回，哭着喊着，难看的喊着【一定要拯救你】的誓言，就这样被这么一个因为机缘巧合出现的男人破坏了。

硬是要类比的话，就像是昴被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所阻挡住了去路，尝试尽一切法子都没办法逾越后，这个男人——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蕾亚，只是淡定从容的走了过来，一下将高山劈成两半，转头微笑着对着昴说【看，很简单吧】

说起来，昴终于明白自己的憎恨来源了————

菜月昴，憎恨着【英雄】所拥有的那份【从容】。

那份从容让昴憧憬、羡慕、嫉妒，憎恨，想要亲手破坏掉。

浸泡在死之地狱的血海中87次的菜月昴，内心的黑暗情绪已经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扭曲了————

昴，不接受他人能拥有这份从容。

明明自己狼狈不堪的、难看的出丑了87次，凭什么能有那样的家伙出现——从容着面对猎肠者，从容的表达自己的意志，从容的接过卫兵抵过的剑，从容的宣判最后从容的击败曾经让自己如此难看的杀手。

从容的享受着卫兵们期待和依赖的目光，从容的接受着世人对其的褒奖和称赞——

这份从容，让昴牙痒痒，心里仿佛有无数只手在不停的抓挠着，那股难以言表的黑暗情绪简直快要溢出言表了。

所以，昴便决定，要打碎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从容感】，用脚践踏，把他从高不可及的英雄之位拖下人间，让所有被他外表蒙骗的人好好看看伪装着的剑圣的真面目。

为了杀死他，昴机关算尽，殚精竭虑，牺牲了艾尔莎、牺牲了梅莉、牺牲了『青』、牺牲了也许能够成为【朋友】的那个男人，舍弃了自称共犯的边境伯小丑，舍弃了陪伴自己走到如今的同伴，用燃烧的王都当做棋盘，和莱茵哈鲁特博弈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用了各种不合法，非人道，邪道的手段，却始终杀不死他。

『剑圣』——莱茵哈鲁特就这样把昴机关算尽的杀招一次次如拂去尘埃一般轻轻的尽数打回，仿佛在嘲笑这些属于【菜月昴】的小伎俩，这种小打小闹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存在。

昴心如死灰，陷入绝望，在燃烧的王都中如死尸般行动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连记忆都快模糊了，但唯有那份源自内心的——憎恨的原动力推动着他走到了现在。

【我要砸烂你的夸张的『剑圣』招牌，我要从骑士层面上杀死你!我要把被世人称之为『英雄』的你的招牌用脚践踏，吐痰玷污掉!】

【就为了......这种事情......】

莱茵哈鲁特看着菜月昴的疯狂表演，眼瞳中藏不住的动摇，脸上的神色也有些僵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菜月昴，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理解不了吗，这也是对的。果然，你总是对的，莱茵哈鲁特......】

所以——我才这么恨你啊.........

【你是英雄，莱茵哈鲁特，我是杀不死莱茵哈鲁特的，但是，就算是我——也能杀死英雄，这就是我杀死你的方式，莱茵哈鲁特】

面对用卑贱的尖锐声音宣言胜利的菜月昴，莱茵哈鲁特陷入了沉默。

眼前这个少年，浑身都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阴暗气息，明明并不强壮，却有一种掌握一切的傲慢之态。明明做了罪大恶极的无药可救之事，却只是顶着那张混杂这泪水、汗水、血水和烟尘的脸笑着，吐露出【这都是为你准备的】这种无法理解的妄言。

因为在莱茵哈鲁特的世界里，并没有【菜月昴】这个人物存在的痕迹。他就像一个无法理解的精神病患一般，不仅自说自话的说着无法理解的言语，还蛮不讲理的将自己莫名其妙的感情强于加在不认识他的人身上......

眼前沐浴着火光和烟尘的、时而肆意狂笑时而故作悲伤的罪大恶极之人——像极了地狱来的使者，张开双臂，讥笑的盘点着世人的罪。

莱茵哈鲁特的拳头不住的紧握。

魔女教的大罪司教——『傲慢』担当，眼前这个男人毫无疑问——

名副其实。

为什么......啊......

【...为，为什么啊？】

打断了莱茵哈鲁特思考的，是黑衣男子透露出脆弱的呜咽声。

男子——大罪司教无力的抬起头，双手紧握，浑身不停颤抖，眼泪在脸上滑落。

【嗯......？】

【为什么......你这么强啊...为什么，要强到，我要让他们全部死掉，才能稍微触及到啊......】

莱茵哈鲁特憎恶的表情僵住了，他已经无法理解眼前的狂人在想什么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连菜月昴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的感情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在宣誓要拯救她的那一天起，就不会再流泪了吗...菜月·昴，在那天置身于火海中流下的眼泪，应该就是最后的泪水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

【如果......如果我能变成你那样子，该多好，和你一样，正直、善良、拥有拯救一切的力量，该多好......】

不住的抽噎着，身体因为过度的情绪输出而不断颤抖，嗓子在歇斯底里的咆哮后也很难受，视线因为眼泪的模糊而断断续续，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红色背景和红白色的高挑身影.........

在那88次轮回的始末，莱茵哈鲁特轻而易举的改写的菜月昴零之刻度的圆环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昴，很羡慕莱茵哈鲁特，但经历了无数次死亡而【崩坏】的昴，没能正确处理这份感情——羡慕又催生出嫉妒，最后孕育出无尽的恨意。

【我，好羡慕你啊，莱茵哈鲁特......我好恨你啊——】

【你——】

伴随着泪水一同流出的话语，想必一定是埋藏在自称『傲慢』的大罪之人——菜月·昴的内心中真正的想法吧......

被银发的少女所救赎、被『剑圣』所拯救的昴，并没有按照剧本如愿成为能够拯救大家的『英雄』......

【我想......变成你那样啊...莱茵哈鲁特】

面对菜月·昴真心的零散话语，莱因哈鲁特只能摇摇头，当做戏言般给予了回应——

【我......没法理解你的感情】

听到莱茵哈鲁特决绝的口吻，昴只是在沉默片刻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对的，莱茵哈鲁特，你真的——从始至终都是对的啊.........】

面对莱茵哈鲁特决绝的话语，昴只是笑笑，喃喃自语道，不住颤抖的身体也慢慢的不动了。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不知道，不对，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理解——

所以，正因如此。

菜月·昴，早已成为他人所无法理解的狂人了。

【————】

莱茵哈鲁特眯起眼，微微弯腰，却没有拿起武器，因为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很弱，只需要一击，便能将其打倒。

昴也同样知道这一点，他只是无力的笑着，心如死灰的闭上了眼。

这一次也只能到这一步了吗......下一次呢？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意，昴的意识模糊了————

感觉到了不断的颠簸感......

在日本生活了十七年的昴，自然也坐过火车，软卧的那种颠簸感，为什么自己现在会感觉到？

【要放弃了吗？会不会还太早了点？】

再次听到了记忆深处的声音，那是谁的？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浓烟刺激着昴的口鼻，令他感到了不适，眼睛也被熏的很难受，用手徒劳的遮住眼睛，想撇开这种不适，但心里仿佛被揪住了一般，浑身的剧痛也在不断刺激着昴，还有——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复杂的事情呢，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而我身后的那个人，总是能让我做想做的事呢，所以，可是贵宾】

【永别了——】

是重要的事吧，是菜月·昴绝对不能忘记的事吧？

昴睁开了眼。

扑面而来的火光灼烧着昴的眼瞳，涣散的意识逐渐回归身体，记忆逐渐拼凑了起来——

『猎肠者』艾尔莎为了救自己，和莱茵哈鲁特再度厮杀了起来——身后那阵剧烈的激战余波，令昴想起来了。

低头望去，看到了自己正在抓握着的黑色的皮毛——是梅莉操纵的一头魔兽，凶兽基尔提拉，正载着『罪人』菜月昴穿梭在因为业火而不断坍塌的王都中，昴望向四周，告诉变化的光景中只有红色和黑色，耳旁传来了悲鸣、吼叫、和哭泣。

昴创造了这片地狱，借助火魔石、自己的契约精灵和共犯小丑。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打碎莱茵哈鲁特虚假的光辉英雄形象，以此来————

实现她的愿望。

昴是这样想的，也坚信这是对的，不过为了这个心愿，自己付出了多少，掠夺了多少，亵渎、踩碎了无数人的愿望和性命，才走到这一步，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吗？

昴没有想，此刻因为充斥迷茫感情的大脑也不容许他思考这些了————

杀死了魔女教的大罪司教『怠惰』『强欲』『愤怒』『暴食』和『色欲』，由自己亲手塑造的拯救世人于水深火热的光辉勇者——艾米莉亚，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国王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一步？

也许，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卑劣的虚荣心吧——昴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承认。

【拜托......帮我找到她...她一定就在什么地方，一定在的......】

用几近祈求的颤抖声音所说出的话语，与说话者平日玩世不恭的性格几乎背道而驰。

魔兽就这样承载着昴，在烈焰废墟中穿梭，找寻着那个昴心心念念的存在————

自己心中现在究竟是什么感情呢，是安心、还是放弃，在那份无法明晰的感情之中，菜月昴的意识逐渐断线涣散掉了——

只是，还没到极限的时候——

昏昏沉沉的黑色世界，突然唐突的闯入了几抹青苍色的光芒，接着瞬间充斥了昴的整个视线。

对，就是这个——

和那时，在王都一样的，拯救了自己的青苍色光芒一样的，只属于【她】的颜色。

感知到这一点的昴嘴角上扬，压抑不住内心那无比的狂喜，浑身也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眼眶抽搐着，整张脸看着是如此的病态——在外人看来，此刻的菜月·昴已经是真正的狂人之态了。

【到此为止了哦】

剧烈的颠簸令昴感到了不适，但紧接着，昴整个人便横飞着砸到在石头路面上，巨大的冲击本应该让昴晕眩，但此刻精神却意外的清醒，甚至清醒到昴自己都感到惊讶。

【咕......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狼狈且茫然的爬了起来，眯着眼环视着四周。

巨大的冲击声引得昴侧目，只见之前承载自己的凶兽——基尔提拉此刻左半边身体已经被插上无数冰桩而被冻结，却依然毫不畏惧的哄叫着，冲向了袭击者——一道身缠淡蓝色光辉的人影。

但是随即，一只巨大的冰枪便贯穿了凶兽的血盆大口，剧烈的一击使得空气开裂，四处散发冰气，庞大的它，在这一击后，也只能变成冰洁的雕像。

昴只是静静的目睹了凶兽的死期，慢慢的站了起来。左手抬不起来，看起来应该是骨折了，本来应该哭着喊着难看的叫出来的，但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昴不能在这里哭出来，不然，一切都白费了。

【到此为止了，恶党。竟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眼前，是义愤填膺的以决绝口吻宣言的银发少女——

真真切切的、如假包换的、活着的银发少女——艾米莉亚就站在那里。

昴笑了出来，不是虚假的充斥谎言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所带来的笑容。

身着黑色法衣的昴，在这两侧燃烧着的王都街道，与心心念念的那个她再次见面了——燃烧着强烈的义愤和使命感的紫绀色眼瞳和充斥着难以压抑的喜悦的黑瞳视线交错了。

宛如月光般的银色长发，仿佛最高级紫水晶般的双瞳，让昴心痒难耐的天人美貌，让人仿佛误认为是妖精歌声的银铃声音。

自己追求的，追求着，渴求着，爱的无以自拔的少女身影，此刻就屹立在昴的面前。

脸上痒痒的，是因为灰尘和混杂着泪水和血水的缘故吗，粗鲁的用黑发法衣的衣袖擦拭，只到那股难受的感觉消失，但此刻的昴，内心深处的更加剧烈的感情已经难以控制。

因为重逢的喜悦——尽管是昴单方面的，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令昴感觉到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混杂着狂喜、悲伤、痛苦和释然的混乱情感。

【——艾米莉亚......】

【诶？你认识我？】

面对昴楞楞的呢喃声音，艾米莉亚一挑眉头，一副意外的神色，那副可爱到无可附加的举动令昴不禁笑了出来。

和想象的一样——不，不对，她就是一开始，和自己一同逛过王都的少女。

看到她思考挑眉的样子，令昴很是高兴——她还是那样，没有改变过，这对于昴来说，就是迄今为止一路走过来最大的回报了。

而且——

她那副样子让昴也很是心疼，明明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引人注目的王选者了，却自卑的认为没有别人认识自己，她肯定还没有正确认识到自己，肯定还对自己抱有过低的评价吧。

可是在世人眼中，她可是铲除了祸害世间的魔女教的大罪司教的光辉勇者，而今天，这个称号将就获得完全体——

想到这里，昴咧起嘴角，明明是自己的死期，却还是因为喜悦而笑了起来。

艾米莉亚只是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他那份复杂的笑意，还有周身散发的难以言喻的黑暗气场，令艾米莉亚有些熟悉的心悸感。

简直就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但究竟在哪里见到过，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只是，朦胧的记忆里某个白色的存在，和眼前的黑衣男子的身形重叠了起来——

那是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上的，独属于【大罪】的扭曲气息。

艾米莉亚的双手紧握着，有能力在四大国之一的鲁古尼卡的王都策划如此规模的袭击，能办得到的恐怕也就只有——

魔女教。

昴就这样注视着在交错在红与青之间的银发少女，莫名的恍惚感袭上心头——和记忆里的，初始轮回的那个画面重叠了起来。

那时候，也是这样——少女在青色和黑色的交错光影中出手拯救了他，这份恩情，可不只是赶走了殴打他的混混而已——

硬要说的话，对于那时的昴来说，艾米莉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向他展示【善意】的人，在他被混混三人组殴打，内心的主角梦破碎的时候，艾米莉亚对他伸出了手。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艾米莉亚对他展示了善意的话，那么自己在这个世界就只对艾米莉亚展示善意——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看着屹立在面前的艾米莉亚，昴笑了起来——

是梦啊，是梦对吧？

很残酷、很悲伤、很痛苦的噩梦吧？但是现在自己回来了——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了...

尽管是很不讨喜的装扮，很不讨喜的形象，但自己拨开缠绕着他的噩梦，大踏步的不计后果的前进着，终于，再一次来到她面前了——

仅仅是想到这个，就令昴刚刚稳定的情绪再度崩溃——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脸颊，明明是很想哭的情绪，但脸上挂着的却是在外人眼里有些可怖的笑容，察觉到这一点的艾米莉亚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

【没什么......太过于高兴而流下的眼泪而已】

面对询问着自己的艾米莉亚，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是粗鲁的擦掉了泪水。

艾米莉亚听到昴的辩解，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这是理所应当的，昴想着。

【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就是那个，你，完全没有变啊，感觉好高兴，就像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一样】

【诶？什么意思...你和我...在哪？】

面对昴半是紧张半是高兴的口吻，艾米莉亚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开始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黑发男子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的昴，不由得一笑，这样只是徒劳——她的记忆里是没有他的，昴知道。

【你是————】

【不行，莉亚，不能认真听他的话】

【——是帕克吗】

从不知何处钻出来的小猫精灵，制止了艾米莉亚的进一步回忆，只见他用敌意的目光注视着昴，因为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尽管看起来很弱，但周身散发着阴暗的气场。

看到小猫精灵，令昴不由得衷心的笑了起来，都没有变化可真好。昴的思绪又被挑拨到了那一天，在昏迷后接受了小猫的膝枕，还有给自己的“猫猫拳”——昴怎么可能会忘记。

比起那些噩梦般的回忆，这些昴不会忘记，永远不会忘记。

【别随便叫我的名字，倒是你，事情闹得这么大想怎么收场？】

听到记忆里和蔼可亲的小猫精灵冷漠的诘问，昴只是笑着，手伸进了黑色法衣的里面——

被黑色法衣包裹的昴，内部穿着运动衫——昴将它封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在今天，与艾米莉亚重逢的时候穿上它，称得上是一种纪念。

【会收尾...会的...反正，也没有地方可以逃——】

从里面抽出十字架短剑，昴将它丢在地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面对一脸不信赖却不再开口的帕克，昴只是轻笑着，昴很感谢她们给予自己的时间，自己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和艾米莉亚说明白——

【现在要说的话，全部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所说的妄言，听了就当过去了吧——】

【诶——？】

面对举起双臂，狂热的诉说着妄言的黑衣男子，艾米莉亚也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只是茫然的看着昴。

【现在，正在鲁古尼卡全境燃烧的业火就是我放的，面对这种灾难，无论是『龙』还是『剑圣』都是无可奈何的，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个个个体，这一点确认了无数次了肯定不会错】

【是你放的火？你打算毁灭这个国家——？】

面对瞠目结舌的艾米莉亚，昴只是淡然的笑着，摆了摆手。

【不，不是的，这是让你成为国王的方法——唯一的方法】

艾米莉亚瞪大了双眼，因为听到了难以理解的话而僵在了原地。

因为在她耳中听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含义——

无视了艾米莉亚本人的意志，无视了她本人的想法，唐突的、傲慢的将这份无法理解的感情强行传达给了他心爱的女孩。

在艾米莉亚耳中听到的，是黑衣男子为了自己而【放火烧了王都，杀死了无数平民】，这些无可容忍的罪过，男子恬不知耻的说是为了自己——

看着因为强烈的震惊而呆住的艾米莉亚，昴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妄言，算了，事到如今传达不到也无所谓了，因为————

【毁灭国家的终焉之火，撒下这份灾厄的『罪人』，不是被剑圣讨伐，更不是被守护王国的龙神击倒，而是被你——被英雄艾米莉亚亲手杀死了！你是推动世界四百年停滞的英雄，是拯救苍生的伟大新国王!】

昴瞪大双眼，眼神中发射出狂热的光芒，整张脸因为狂喜而扭曲着，邪笑着，在火光的烙印下是如此的可怖————

仿佛和艾米莉亚不是处在同一世界的扭曲存在，正在用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狂乱言语，向着艾米莉亚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说是心意未免太过恐怖了——黑衣男子菜月·昴的说辞只能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妄言。

黑衣男子，周身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阴暗气息，那是世人都无法理解的，名为【大罪】的异常存在感，仅仅是站立于此，那股气息就是人后背发凉。

张开双臂，唾沫星子飞溅的昴，将自己的黑暗计划全盘托出。

【这...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理解...快住手!都说了我不懂啊!!!】

因为完全不能理解昴言语的艾米莉亚，只是哭喊着后退着，她抱着头，堵住耳朵，不愿听到昴说的话。眼泪顺着她雪白的脸颊落下，昴看到这幅光景，内心受到了甜蜜的冲击——

既是因为自己的言行惹哭了她所产生的罪恶感，也是因为自己这种不起眼的人能在遥不可及的她心中产生些许动摇，而诞生的阴暗的快感——

这样的我——一个矮小、丑陋、难看、懦弱、迷茫、罪孽深重的我。

【不明白也没关系，不明白也没关系的。之后，你周围的那些人会擅自的把你捧上王位。而你，只需要在那个位置上实现你的愿望就行了——我就是为了这个，放火烧了这个国家，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压下心中那股阴暗的情感，昴只是一边点头，一边用安慰的平和语气说道。

黑衣男子——用平和的语气说出了世间常人永远无法理解的话语，并歪着头笑了起来。

完全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被理解，黑衣男子就这样用自己非人的价值观阐述着或许能被称之为【爱】的东西。

【你......骗人！骗人！骗人！我和你...你为什么...要为了...我...？】

看着因为理解不能而恸哭的艾米莉亚，昴沉默了。

她会伤心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她会哭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对于自己毫无印象的献身，对于自己毫不期待的奉献，银发少女——艾米莉亚只能恸哭着。

但此刻，不是来自我夸耀的，昴深知。

向前踏出了一步，鞋底传来了大地结实的触感，让昴既恍惚又安心。

昴，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昴，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昴，知道这样做时不会让艾米莉亚开心的——

可即便如此，这也是最佳的答案了，昴坚信——

初次之外别无他法了，从他面无改色的杀死三个小混混起，从他在目睹了『剑圣』的异常强大后流下嫉妒的泪水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吧——

这就是能拯救大家的，能让艾米莉亚带着王国走向未来的最佳Happy Ending——

为此——

尽管昴知道自己是错误的，但还是想要帮助那个女孩完成她的愿望，即使自己会遍体鳞伤也好，即使那个女孩会哭泣也好，从头到尾，都是昴自己的决定。

是啊，菜月昴，擅自喜欢上艾米莉亚的，自始至终就是你啊——

想到这一点的菜月昴扬起嘴角，展开双手朝艾米莉亚的方向走去。

【看着我，艾米莉亚，看着我、憎恨我、铭记我——】

看着抬起头的，泪眼朦胧的艾米莉亚，昴极力压抑着感情，用平静的声音说着。

如果，如果不能用爱来记住我的话，那么至少请用恨来记住我——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是谁？】

艾米莉亚声音颤抖着询问道。

面对心爱女孩颤抖的询问，昴闭上了眼。心脏极速跳动着，浑身都颤抖着，用手抓在胸口上，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我的名字，叫菜月·昴】

【昴......】

耳边传来了艾米莉亚低沉的呢喃，她用沙哑的声音叫出了昴的名字，昴笑了，衷心的笑了。

眼前这个女孩，和记忆里最初轮回的她重合在了一起，倒不如说本来就是一个人显得这番说辞有些奇怪，但昴就是这样想着。

仅仅是如此，就让昴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满足——

【魔女教大罪司教——『傲慢』担当，菜月昴!】

【大罪司教......!】

也难怪初见男子就有股令人恐惧的恶寒，如果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的话，倒是无可厚非——

在艾米莉亚思考恍神的片刻，昴看准时机，撕开了魔女教碍事的黑色法衣，甩在一旁，朝着艾米莉亚径直奔跑过去——

恐怕，这是昴人生中最后一次奔跑了。

那段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令菜月昴感到了窒息。

在青与红所交织的梦幻世界里，昴正在全力奔向那心心念念的银白色的存在——

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把或许能称为伙伴的人都尽数舍弃，被或许能称之为羁绊的关系所拯救，终于——来到自己心爱的少女面前了。

【是烧尽世界，毁掉王国，杀死英雄，然后——】

昴的眼中短暂的闪过恶毒的火焰，但转瞬即逝，

下一刻，他的表情变得悲壮而又释然——

【被你杀死的男人——】

感受到了贯穿胸口的剧烈冲击，昴没有因为这份撕裂身体的痛苦而哭喊，只是微微的笑着。

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离心爱的她越来越远了——

甚至连艾米莉亚都没能够到，就这样悲惨的，浑身脱力着倒在了石头路面上。

结束了......结束了————

恍惚的意识中，眼前摇晃着的是火红的王都的苍穹，昴现在在这片赤色和青色所交织的世界，引来了终结，本应如此——

【为什么——】

听到了心爱之人的呢喃，感受到了盈眶的泪水滴落脸颊，令菜月昴睁开了眼睛。直接艾米莉亚站在他倒下的位置俯视着自己，脸上是昴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情——

【为什么——】

重复的疑问，包含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吧，不过可以肯定，和自己面对剑圣时的呢喃不是同一类。

【为什么，你会这么开心——】

听到了少女的呢喃，察觉到了自己还在笑的菜月昴，没有多余的力气改变面容了，那是阴谋得逞的微笑，是心爱之人如愿以偿的喜悦。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只能做这种事】

【为什么——要为了被自己杀死来到自己身边】

她所吐露出的【为什么】，一定包含着很多尚不明晰的疑问吧，可是...可是——

昴突然面孔紧皱，嘴角下扬，眼泪也不争气的流淌了下来，混杂在了少女的眼泪里。

自己，真的没有时间了——

自己必须，快一点，快一点，赶紧把心意传达出去————

咳出了血块，感觉呼吸顺畅了，昴淡淡的笑了。

徒劳的伸出手臂，想帮她擦拭眼泪，却因为艾米莉亚是站着的而变成无意义的动作。

此刻的昴，抛下了『罪人』的自我定义，仅仅是一个爱慕者——

伴随着昴流淌出的热泪，艾米莉亚突然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消散了，那是属于大罪司教的异常存在感，但此刻，眼前的男子身上却没有这种可怖的感觉了————

【我爱你—— 】

伴随着因为咯血而喷涌出鲜血的，是菜月·昴轻轻说出的话语

看到了艾米莉亚因为震惊而缩小的瞳孔，还有落下的眼泪，令昴的内心有种被揪住的、无法言表的痛处。

为什么——要对着这样的我哭泣？

这样一个——卑劣、难看、任性、自私、丑陋、罪大恶极的——我.........

为什么要对这样的自己哭泣？

呢喃的菜月昴，此刻比起大罪司教，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昴，此刻卸去了长久以来的魔女教的伪装，在阳光下，在烈火中，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流下了真正的热泪——和莱茵哈鲁特对峙所流下的眼泪完全不同。

他表明着，菜月昴取回了世人所秉持正常所需要的那颗心，是温柔、温暖的热泪——

此刻向艾米莉亚表达心意的，不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傲慢』，仅仅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爱慕者，有些自卑的少年。

菜月·昴，只是为了向少女传达那跨越了数千个轮回都没能传达到的心意————

为此踏上的，【仅此而已的旅途】

这里是作者!

本来打算将这一节穿插进讨伐战里面的，但发现有些多就干脆单独发出来了。

本来想构思以傲慢昴所参战的水门都市战的，写着写着发现第五章忘了个干净，迫不得已只能重新复习，所以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这一篇在凑字数......应该说凑时间emmm

下一篇预计会写傲慢昴火海告白后被传送到嫉妒世界线，结识魔女教一同进攻水门的情节，不过话说还真难写，因为如果傲慢昴参战的话，很多原著情节都要调整，譬如除了美食家外还要多一个在都市游荡的大罪司教，个人还没定好是谁。

类似的困扰的点还有很多，不过我会尽力的。

这一篇昴最后火海告白从而恢复“人性”的情节有些许参考了原著第九章怠惰追逐龙车的情节，感觉有一点点对称感就擅自加了（逐渐长月化hhh）

而且以后会预计加一个与嫉妒昴利用广播进行英雄言讲敌对的属于傲慢昴的扰乱都市的恶意言讲，类似的对称好像攒了蛮多，不知道能不能用就是了

下次更新估计要很久了，毕竟要反复看第五章小说和构思情节啥的，脑袋要炸掉了

如果更着更着猝死了还请见谅😔😔